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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故事|01

   时间:2023-07-30 13:41:57

大家好,我是劳拉。我们对生命抱有无限期待,但有时也不免有无助或绝望。对生命的思考与理解,自古便是热烈讨论的谜题。希望我的生命故事,能为你带来些启发。


【资料图】

第一章:死亡

在生命的列车上,终点站是死亡,每个人都得下车。

她希望有一天,能不再惧怕死亡。

这是生命最后的归宿,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当意外降临时,谁也说不准死亡哪一刻来。

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当初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并未从父母口中得知。身体发出的异常信号和愈发频繁地老往医院跑,让她不免感到了不对劲。

当医生看完第n份磁共振报告,建议再做一遍的时候,她隐约知道,脑袋估计是出了点问题。

父母是不愿意说的,关于她到底怎么了,关于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关系,跑遍了全国的医院,咨询了最好的医生,最后得到一句,“准备三胎吧。”他们没有把握把她治好。但爸妈带着必胜的决心,孤注一掷,来到了美国寻求帮助。

事情的走向往往不尽如人意,但这是人生的轨迹,有起就有落,有喜就有悲。命运的玩笑教会她,今后面对再大的雨雪风霜,都云淡风轻,处之泰然。每个人的命运指向不同的分岔路,而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她不会忘记。只不过,早早地经历这巨大的挫折,是不幸,也是万幸。

不幸的是,凭什么不是别人,是她。一点也不公平。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同学们能在操场上肆意奔跑,她会连去趟学校都胆战心惊。朋友吐槽磁共振好烦好吵,她不屑地在心里说,这东西,她做过不下几十来次。

不过是一场病打乱了生活的节奏,但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来说,好像天塌了一般。身体经受的痛苦会转化成更难对付的心理压抑,把她困在了谷底。只有当苦难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才体会到病人治疗有多么不易。护士抽血、医生打药的时候找不到血管,针尖就在皮肤下蠕动,直到他们看到鲜血流进试管,兴奋不已。制作放疗的面具需要把加热后滚烫的塑料复合材料贴在她脸上,她被十多双手强行压制,一堵人墙挡在面前。

这些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这是想要恢复健康必须付出的代价,但她为此失去了病人应有的一丁点尊严。她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只有听话的份。

手术后的头几天,她躺在重症病房的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动弹不得。一旁的仪器滴滴地叫着,护士围着她手忙脚乱。拉着帘子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她睁不开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护士得把药片磨成粉,掺在苹果汁里,一滴滴地用针筒喂进她的嘴里。

妈妈扶着她步履蹒跚地走向卫生间。在镜子前望着扭曲的自己,整张脸臃肿得使眼睛被挤压得变了形,脑袋上还多了条十几公分长的印记,被她浓密的头发盖着,若隐若现。

如今的自己,连走路都不会了。

胸前被粘满的仪器,手上夹着的血氧检测仪把食指压得红肿失去了知觉。好想把它们都拔掉后冲出医院,逃离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她找不到自己曾经的影子了。手术做了多久?结果怎么样?究竟自己是怎样活过这场手术还站在这里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面前的这个人,好陌生。

她不是原来的她了。

短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生活的性质都变了。过去的生活多半被学习和玩耍占据,现在生活的目标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手术后,妈妈带着她在住院部一圈一圈地绕着。她穿着袜子僵硬地迈开一步又一步,好像牙牙学语的孩子刚学会走路,笨拙且迟钝。

每个病房的玻璃上都画有卡通人物的图案,她看到海绵宝宝挥着手,圣诞老人坐在雪橇上,米老鼠瞪着圆圆的大眼睛。

脚下久违的触感多么新奇,她的双腿似乎好久都没落地了。妈妈抓着她的双手,教她踩着地上的直线走,不要外八字了。她看到医院里装饰着关于情人节的气球与卡片,便满怀期待地对妈妈央求道:“好想好想要一个气球。”

她在活动室里兴致勃勃地为情人节海报涂着色。被留置针束缚的右手由胶带紧紧缠绕着,她替换成左手有气无力地握着蜡笔,。全神贯注地创作着。看到妈妈在一旁心痛的眼神,她不禁思索,手术时医生又是扎了几针才成功的呢?

她把那幅画递给妈妈:“送给你吧。”浪漫的情人节卡片被她画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画面丑得令她难以想象,而妈妈只是笑笑,接过她颤抖的小手里那张一无是处的废纸。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早上常常在住院部悠悠地转上一圈,经过的病房还伴有婴儿此起彼伏的哭声。下午再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张空旷的病床和苍白的床单。大家总是一个接一个不辞而别地出了院,而她的期待一次次被填满,又落空。

医生们仍是每天按部就班地来查房,可她小小的内心早就按耐不住想回家了。医生答应她只要情况稳定就准许出院,但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可能是真的太久没回家了,那种难以言喻的低落让她想起了家里的哥哥、学校的同学和老师们。他们现在应该也开学了吧。她想起自己藏在角落里那份写得一字不差却再也交不出去的寒假作业,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划破了现实与美好之间的鸿沟。她还曾天真地以为,一切都来得及,这件事情还有弥补的空间。可当妈妈写下休学证明的那晚后,就连命运都指向了眼前这条布满靳棘的泥泞道路。

溢出的悲伤与思念像决堤的洪水涌出,她的无理取闹使得叔叔阿姨连忙赶来医院。哥哥姐姐从纽约进货回来,还拎着好几袋的零食,跑来安慰病房里委屈的孩子。她肆无忌惮地哭着,越哭越凶,家人们无可奈何地劝着,越看越心疼。

“你说你想回哪个家?”

如果她还有家的话,哪个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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